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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图网
余佑学
天上的月亮藏着多少奥秘,浩瀚的宇宙藏着多少神奇,于人类而言,探索永无止境。
记得小时候,月光洒向田间地头的时候,大人便搬上板凳,围坐在院坝边,给小孩子讲吴刚伐桂、嫦娥奔月、天狗食月……那些故事,让我对天际产生无限遐想。
天上的月亮静静地、慢慢地走着,我好奇地张望着、搜寻着,懵懵懂懂的思绪伴随着岁岁年年,那么悠远、绵长。
一泓清水供京津的汉江,在安康城区段走出一个“上弦月”形状。浩浩汤汤的江水在转弯的“月牙”处,冲刷、回旋、荡漾出一条近两公里长的沙洲。大地上的“水月亮”在这里幻化出长天一色的绝妙美景。沙洲柳丛丛,挺立江水中。地上的“月光”,见证群山巍峨,汉水锦绣,人民安康。
早些年,月上沙洲裸露,远观好似一条微微隆起的鱼脊,两边江水自流。慢慢地,沙洲上长出适生水草,浅浅的、稀疏的,不引人,亦不讨彩,似乎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涨水时绿意盎然,枯水时似乎消失不见。
不经意间,一棵麻柳树,两棵麻柳树,三棵麻柳树,弱弱地、羞答答地长出来。它们不打招呼,不很齐整地悄然生长,零零星星,一副自由散漫的样子。
经过十几年休养生息,目前的月上沙洲上,已有两米以上的麻柳树50多棵,高大树丛下的小树苗、小花、小草不计其数。
它们把根深扎在河床,一棵接着一棵,虽零星分布,却蓬勃向上。慢慢地,由点及面,连接成片,浓荫抹抹,树影丛丛。
江心沙洲俨然成为白鹭、大雁、野鸭、小天鹅、白鹳、鹊鸭的栖息地。每到涨水时节,江水奔腾,晃晃悠悠的麻柳树的枝条上站满白色的水鸟,煞是好看。人们看江、看树、看鸟,鸟儿听着水声,看着岸边的人群。
人们不禁要问:沙洲上的麻柳树从何而来?
也许是鸟类把麻柳树的种子带到了沙洲上,也许是江水在前进过程中把树种播撒在江心的这片沙砾上。它们经阳光、空气、水分共同作用,在沙洲上生根发芽。
小小的麻柳树,从一叶一茎开始,就不停地接受锤炼和打磨。夏有炙烤、冬有严寒、春秋有风吹雨打,每年还要承受洪水一遍又一遍的碾压,好不容易长到三五十厘米,夏秋季节的洪水还要把它们打得遍体鳞伤……一次次倒下,再一次次慢慢爬起来,它们历经磨难,自我奋起,越挫越勇。经过年复一年的洗礼,满怀向上生长的自信,它们傲然站立成优美风景。经历风雨,方见彩虹,如我们的一生。
沙洲上的麻柳树,在灼灼阳光炙烤下,叶子偶尔卷曲,枝条偶尔垂头丧气,但只要得到夜露、雨水和江河的滋润,很快就会满血复活。
在滔滔洪水反复多年碾压下,麻柳树的树干多弯曲,鲜有笔直。待长到茶缸粗、碗口粗,它们密密麻麻的根须就会深扎,抓牢沙砾,树身稳当,枝叶葱茏,来势汹汹的江水只能从它们身旁或者是脚下呼啸而过,再也不能随便地欺侮它们。树大身壮,人强自立。自然和谐,道理相同。
春寒料峭之时,挺立沙洲的麻柳树是早春的使者。它们率先开花、率先吐翠,从江中把蓬勃绿意送给两岸植被,完美诠释“春从河溪生,绿从江边长”。汉江沙洲的盎然生机一直要持续到初冬时节。冬季,它们是最后将叶子托付给河床沙砾的树种。这是自然赋予的植物语言。
读懂草木,人生自然有了志趣。伫立江心沙洲,两岸建筑林立,左右两边江水澄澈,奔涌向前。朝看旭日红江,午赏十里湖光,晚看斜阳坠江。
汉江河堤上,护岸林、湿地公园和景观带构成了集河畅、水清、岸绿、景美于一体的生态绿色长廊。清澈的江水在蓝天映衬下显得分外宁静。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鸟儿翩跹,鱼儿游弋,帆船点点,泽国水乡的旖旎风光,吸引着四面八方的客人纷至沓来,赏秀丽秦巴。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千古诗词,以其深邃意蕴和哲理被人们广为传诵。汉江安康城区段“月上柳丛丛”的美景,犹如“绿色航母”漂浮江中,又好似曼妙盆景,宛在水中央。浓浓绿意,浩渺江水,别样灵动,充满活力。漫步月上沙洲,一江碧波涌动,两岸鸟语花香。这里,已成为汉江河道一处独具特色的江心美景。天地月色,各美其美,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