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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震
我和廉涛只在2018年春天匆匆见过一面。那时,我和几个朋友从西安咸阳国际机场转飞机回北京。机场里人很多,我们几个人根本找不到地方坐一会儿。蓝野说:“有一个朋友在机场工作,我打电话问问他在不在。”不一会儿,一个敦实、诚恳、略带腼腆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蓝野指着来人,对我说:“这就是廉涛。”打过招呼后,廉涛带着我们来到一个地方,坐定休息。大家随便聊了几句,当然也谈到了诗歌。
如果说和廉涛见这一面有多么深刻的印象,肯定谈不上。但是,他朴实的谈吐和真诚的态度,尤其是对诗歌表现出的虔诚,让我觉得这个人很可信。
从此之后,我们再没见过面,甚至也没打过电话。逢年过节,互发个问候信息而已。
有一天,我突然接到廉涛的电话,要我为他即将出版的诗集写个序言。我当时确实有些难为情。我觉得像廉涛这种质朴、腼腆的人很难张嘴求人,而且他还诚恳地说:“你怎么写都行,就想请你给我写几个字。”之前,我没看过廉涛写的诗。我礼貌地推脱了一下,但没能让他改变主意。他坚定地要求我来写篇序言。我只好说:“好吧,把作品发来我看看吧。”
把廉涛的这本诗集看完,我开心地笑了。我之前并不了解廉涛,却通过阅读他的文字对他有了一些新的认识。廉涛这不是写诗,是在开心地写自己想写的文字。
一个作家或诗人,写作的目的是获得心灵的愉悦,是获得一时的自由。但是,真正的写作自由是想写啥就写啥,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无拘无束。
这一点,廉涛做到了。
我是一个做了半辈子诗歌编辑的人,廉涛的这部作品都是有感而发,有事可说,有情可表。尽管有时他抒发的是感想和感慨。
诗歌是诗人心情、感受、顿悟的外在形态,以真实可感为佳,这方面廉涛做得很好。至于,他的文字是否会产生诗性意义,大概他自己也没去想过,或者他根本就不去想。他想的是把自己的心情、心态、心思如实地呈现出来,以追求真实为美、真实为诗的写作原则。他还写了很多四句、八句类似格律诗的作品,还有一些类似对联的作品。这些作品是否合乎平仄、对仗等格律要求,他都不去考虑,率性地写,尽兴地写,自由地写,自在地写。
我写,我高兴;我写,故我在。
廉涛都写了什么?身临其境的、耳闻目睹的、所思所想的,天上的、地上的,农村的、城市的,人情的、人心的,无所不包。通过这些作品,我看到了一个真实、坦荡的廉涛,一个要求自己遵守“仁义礼智信”的廉涛,一个有血有肉的廉涛。
认真地说,我无法过多地赞美廉涛的作品,可是,我又非常佩服他用这种写作方式来排遣情绪。他在作品中一直在说实话,说真话,好像我们日常听到家人和朋友说的“我饿了”“我困了”等是一样的。这些涉及生命、生活、情感的具体的语言,是不是一定要用艺术的标准去苛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