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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4年05月15日
测珠峰之高,跨山海之远
——读钟法权《为珠峰测高的人们》

张志强

他们三次测量了珠峰高度,均被世界公认,还测量过南极,为港珠澳大桥的建设提供过精确数据。茫茫天地间,他们给大地量体,给江山缝制纽扣,是地球上砸下界桩的人,更是确立大地边界的人。

他们,就是那些普通而又神秘的测绘人,不仅给出世界的高度、疆域的形状,还测出了大地的广度、海洋的深度、冰川的厚度。他们的脚步踏过千山万水,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云海山巅、茫茫戈壁。

《为珠峰测高的人们》描写了这些特殊的人,让读者了解了一批平凡而又非凡的测绘人。

作品以多次测量珠峰高度的行动为核心,讲述了测绘人独特的职业生活和精神世界。测绘人测得的不只是地理数据,更测出了国家尊严。这个默默无闻、少为人知的群体所做的事情是惊天动地的、撼动人心的,他们的使命是给大地量体。他们是一群给生命划出成长空间的神奇之人。

作品所叙述的测绘人的生活,让我认识到,地图的形状与色彩是由测绘人用数据标记、连接起来的。测绘人是创造世界形状的艺术家,是给天空、大地、海洋涂抹色彩的人。他们的“艺术创造”并不是软性的想象和灵感,而是一丝不苟、精确无误的科学实测。

《为珠峰测高的人们》最有文学价值的就是发现并开掘出了一个重要的叙事世界,带读者走进了一个少为人知、默默无闻,却与国家、民族、个人息息相关的群体。他们给出了国家的精确概念,又用具体数据标记出丰富多彩的地理形式,大地、山川、河流、高原、荒漠,他们绘制出城市、乡村的图景。

测绘人给出的世界精确性,不只有物理空间的含义,也有文化与文明的价值。

《为珠峰测高的人们》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新的叙述视角,作者所寻找并进入的是一个极为重要又具有文学价值的空间。他所描写的这群测绘人,值得更多作家与艺术家去表现。

“为珠峰测量高度的人们”是作品集中并且重点叙述的内容。作者以一半以上的篇幅细腻地描述了三次珠峰测量过程。这些描写,让我们记住了那些攀登珠峰、给出珠峰高度的人物。围绕着珠峰测量,一代又一代的测绘队员以青春和生命在世界的最高处插上红旗,砸下觇标。

作品通过叙述这些重大的测量行动,把参与测量的人们生动地展现出来,完整地讲述了登临并测量珠峰的过程。作品所描写的人物面对的是酷寒、大风、雪崩、悬崖、峭壁,尽管如此,他们依然热爱珠峰:“热爱和使命的驱使,使得国测一大队每一位队员的心中,形成了攀登珠峰、为珠峰测高的强大力量。这股力量促使国测一大队在几十年的测绘事业中,形成了一幅幅不屈不挠攀登珠峰的壮丽画卷,写成了一首首可歌可泣的攀登珠峰的嘹亮赞歌,生成了一个个精准翔实的高程数据。”

更让人感到震撼的是测绘人面对磨难、生死威胁而完成的精神涅槃。他们征服了高山严寒,克服了内心的恐惧,攀登到了精神的高地。

在描写测量珠峰之外,作品还写到了南极测绘,写到了测绘人走过的高山、沙漠、高原、无人区,经历过的酷暑、严寒、风雨、大雪、沙尘暴……

这些能给出天、地纵深度的人,用量具确定数据,有时也用伤残疼痛和鲜血生命刻写标数。他们是一群有坚定信仰的人,让我看到了一种灵魂的力量。

每一次分离都不知是否还能相聚,每一次相聚都面临着新的离别。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他们的使命与信仰。

郁期青、蒋英娣夫妇的分离与相聚诠释了一个词语:奉献。牺牲在新疆南湖戈壁上的吴昭璞和16年之后继承了父亲衣钵的儿子吴永安,传承着测量队伍的精神火种。

他们攀登、行走、跨越的不只是一座座山峰、一片片荒漠、一条条河流,他们更用热爱、信仰、执着完成了一次次测量,搭建起一座座灵魂的殿宇,让后来者无悔追随。他们经受的所有苦难都成了闪亮的数据,镌刻在了精神的碑石上,活着的和牺牲的人们以这样的方式给世界留下了确切记载。

作品所写到的每一次测量行动,每个参与其中的个体都有丰富的精神世界,是可以深入挖掘的区域。作品中所涉及的一些事件,如对南极的测量、对历次大地震的数据监测,以及对重大工程的测量等,都是值得关注的。站在测绘人的角度来写港珠澳大桥、写填海造岛、写生态环境,可以独特而生动地书写“大国崛起”,丰富的素材为文学创作打开了一扇窗。

作品通过描写重大测绘行动,以及行动中的人,展现了这支令人敬仰的队伍成长与发展的历程。作者通过描写中国测绘界从最原始的测量手段,到应用现代测绘技术,为读者展示了测绘技术的进步历程。在测天测地、测河流山川的实践中展现了中国测绘事业的进步与变化。

在大量生动而又传奇的表层故事之下,作品显现出隐喻性的精神价值。作品所描述的事件与细节展现出了极为鲜明和深刻的精神价值。人物生命流淌的过程呈现出耀眼的光芒,展现出精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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