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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2年07月21日
《朝花》:小叙事与大悲悯

陈守湖

黄海兮的小说集《朝花》所收录的小说,写的都是日常生活中极为细碎的部分,细碎到读者掩卷之后甚至想不起小说中的“我”到底经历了什么。虽然这部小说集的总体基调是忧伤的、悲悯的,但字里行间流动着人性的善良与温暖。黄海兮在塑造小说人物时,仿佛和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喝上一杯、唱上一曲、聊上一宿,和他们一起欢欣,和他们一起慷慨,和他们一起迎来晨光,和他们一起潜入暗夜……

在宏大的历史叙事中,日常生活往往是被忽略的。历史学家布罗代尔曾这样追问:“当时的人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住什么?……在传统历史的书本上,人似乎是从来不吃不喝的。”“布罗代尔之问”揭示了人类叙事习惯中的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异常性才有可能进入历史书写,日常性在很多时候是被遗忘的。

深入日常生活,正是文学叙事的功能及价值所在。其实,每一位作家都有一套对日常生活的过滤法则,只记录他所倾心的日常生活。正因这种属于个体的过滤机制的存在,小说中的日常生活才可能“性情”起来。

《朝花》里的许多故事皆与“我”的情感相关。或许,黄海兮想告诉读者:无处可逃、猝不及防的情感纠葛,才是日常生活的真实模样。理性叙事封存或裁剪了日常生活,追求的是日常生活的同质性。感性叙事则要呈现日常生活的异质性。黄海兮笔下零乱芜杂、手足无措的日常生活叙事,正是源于他对日常生活的文学洞见。

黄海兮的小说叙事总是不动声色地推进。他更习惯于在沉缓的节奏中展示爱恨悲欢、世道人心。“我”既是小说中的主人公,又是主导性的叙述者。在日常生活的琐细中赋予叙事以特色,是有相当难度的,但同时也给作家的叙事能力提供了相当宽阔的施展空间。

每一位作家与现实生活之间,都有着他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的互文关系。《朝花》这部小说集中的虚构叙事,与黄海兮的黄石岁月、西安岁月就形成了互文关系。很显然,作家要有能力深入日常生活,才能找到创作小说的“材料”。但生活经验只是小说创作的前提和基础,只有将深刻的生活体验与情怀相结合,小说才会有血有肉。

就此而言,《朝花》所体现出来的日常性与悲悯情怀,展示了黄海兮在小说上的文体自觉与叙事能力。通过近年来持续的小说创作,他似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得体的小说”。这里所说的“得体”,既指小说文体的“得体”,亦指小说精神的“得体”。从叙事意义上来说,黄海兮超越了自己的生活经验,建构了属于自己的小说风格。从精神旨归上来说,黄海兮倾注于叙事中的深切悲悯,并不是居高临下的,而是在文本中自然而然地弥漫着的,这是他最鲜明的精神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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