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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1年08月06日
寻觅高贵精雅的美感

编者按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思想理念、人文精神的主要内容体现着中华民族世世代代在生产生活中形成和传承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审美观,其中最核心的内容已经成为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而优秀传统文化和文脉的赓续,体现在“传承”二字上,即传授与继承。文脉传承缔造了陕西文化的辉煌,“文学陕军”“长安画派”“陕西戏曲”等文化品牌在老一代的授与后辈的学中,焕发出勃勃生机。

本期刊发的孙皓晖先生的《寻觅高贵精雅的美感》和素言的《古韵新吟》两篇稿件,便是对传承一词的一种最美好的诠释。孙皓晖的《大秦帝国》,洋洋五百万言,六部十一卷,将战国后期齐、楚、燕、秦、韩、赵、魏七国群雄并起的历史苍劲地铺展而来,描绘了近二百年的战国风云与帝国生灭。陕西诗人素言,历时五年完成的两部诗歌选集,一山一景一村一寨体现出心之所在、情之所系,充满宁静的哲理。享誉文坛的著名作家孙皓晖以长者与文学前辈的宽度与厚度,对素言诗歌的语言、结构、意象等方面给予了“精美诗作”的肯定,字里行间充满了提携、呵护、抬爱 。孙皓晖先生在文中写道:“这些精美诗作,是一位女诗人的灵魂之作。这些诗作是清新的,更是感人的。之所以如此,在于她的几个特殊方面,也就是诗人在艺术创作方面的个性化风格。个性,是任何艺术作品的生命力。正是她的个性化风格,成了这些诗作感人至深的根基……素言的这些古典诗,无一首不表现出这种渗透着传统古典美感的高贵诗风——触景抒怀,高远而自在,既不矫揉,更无造作,一切皆自然生发。这种自然化的表意抒发,比那些强作宏大格局而无力天人合一的造作,更为亲切朴实,更能走进人的心灵。”

让我们跟随先生和诗人的文字,感受诗人的清新之作和文学的赓续传承。

孙皓晖

这些精美诗作,是一位女诗人的灵魂之作。

这些诗作是清新的,更是感人的。之所以如此,在于她的几个特殊方面,也就是诗人在艺术创作方面的个性化风格。个性,是任何艺术作品的生命力。正是她的个性化风格,成了这些诗作感人至深的根基。

首先,她的诗作在结构上是独特的,是别的诗人作品集所没有体现过的。这个独特性,就是古典诗加现代散文诗的创造性结构。每首诗的正体,都是一首或五言或七言的精美的古典诗;其下,则必有或长或短的一篇触景抒怀的说明文字,语言精到,极具美感,实在是超越正体的现代散文诗。尤其是一首《迷路之趣(走天子峪到唐王寨)》,其正体为长篇古风,流畅古朴,情意盎然;其后的迷路散记,更是情浓意切,读来令人有身临其境、深山遇险的感知。在古人的诗作中,题记性或附录性文字,多为极简的三五句话而已。诸多现代学人作家写古诗,也是少有附记,或者附记文字散漫寥寥,只作背景说明而已,绝无构成独立篇章之材质。如素言这般以散文诗附之,几乎达到了“椟”胜于“珠”的感觉者,绝无仅有。中国有散文诗学会(作家界与出版界的一个团体),还有每隔几年的散文诗大赛。我以为,素言是有资质问鼎散文诗大赛的。

其次,这部诗作的每一首诗,都弥漫出一种浓郁的古典精神,即纯正的精雅美感。中国的诗风源远流长,其正源起于春秋战国的浓郁诗风。后来,这个时代的诗,被孔子精编为《诗经》。据其内涵境界,被分为三大类——风、雅、颂。风者,民众传唱的歌词,民俗之诗也。“风俗”一词的出现,以风领俗,谓之地域民生文化之特质,从此始也。雅者,登堂入室之诗作也,士人阶层之精神也,普通贵族之心声也。颂者,天子庙堂之颂歌也。如果说,在古典诗正源生成的时代,“风”是诗的根基,“雅”就是诗的灵魂,而“颂”则是诗域的时代的权力符号。在历史大潮的发展中,符号不是本质,永存的本质,是诗的根基与灵魂——风与雅的精神。“风雅”精神,是《诗经》境界的核心,可以概括为一条原则——诗的审美基准,在于根基的现实性与灵魂的高贵性;一切邪狎低俗与腐朽沉沦,都是诗的精神所蔑视的,所不容的。诗无邪,此之谓也。后来,中国诗歌随着政治文明的变更,进入以屈原楚歌为根基的相对自由时期,形式不再严格,抒发情怀的方式进入相对多元化,离骚体的古风诗作,大大拓宽了诗的表意能力。曹操的诗作,成为经典的《诗经》精神与四言诗的最后一个高峰。再后来的唐宋时期,中国诗作进入多元基础上的重新规范时代,出现了音韵要求严格的律诗、绝句体以及长短不拘但形式要求特异的“词”的表现方式。从此,中国古典诗进入戴着镣铐起舞的颇具“凄美八股”意味的阶段。

但是,无论如何演变,中国古典诗风的风雅精神绝没有消失。相反,作为一种立足现实而寻觅精神高远的追求,诗风的高贵精雅,一直是古典诗的最重要的审美根基。浏览传世古诗,可见悲凉,可见萧瑟,可见孤独,可见伤怀,唯难见境界低俗之作。正是这一审美原则的高贵性,方使中国古典诗作成为中国文明与民族精神的最重要根基之一。

素言的这些古典诗,无一首不表现出这种渗透着传统古典美感的高贵诗风——触景抒怀,高远而自在,既不矫揉,更无造作,一切皆自然生发。这种自然化的表意抒发,比那些强作宏大格局而无力天人合一的造作,更为亲切朴实,更能走进人的心灵。

再次,素言是一位女博士,学问之丰厚自不待言,其对古典诗的音韵平仄也颇为通晓。虽不能说对那些“镣铐”的运用法则如何精到,但也是颇为到家了。受友人之托,我曾将素言的这些诗作推荐给一个古典诗词造诣很高的老朋友,他评点了其中许多首,总的评价是:作者通平仄音韵,但尚不精到。如此,我已经很惊讶了。通音律,说明素言已经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了,不精到,则是自然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必需的。诗之本质,是抒情表意,诗言志,此之谓也。若一味考究音律平仄(一点不考究也不行),则无意境之自然突破。《诗经》纵然以四言为本,也是有著名长句的。因此,我以为,对于现代人写古典诗,音律平仄之技术要求,可以不那么严苛,对于有些特定之作,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当然,对于那些以戴起镣铐起舞为乐者,另当别论也。

古典诗之纯正精雅,是我们民族的精神高度体现。

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希望素言女士这样的作品能更多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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