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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4年05月29日
温情氤氲的南山
​——读王琪诗集《南山下》

周海波

王琪新出版的诗集《南山下》,非常贴切地体现了诗人一贯的创作风格,在云雾氤氲中写出了他对山河大地的一片深情,对人间万象的观察与思考。用王琪自己的话说,就是“我愿意用一些干净而明亮的文字擦拭眼睛和内心,把苍白而肤浅的句子作为点缀”(《南山下·后记》)。这从一个侧面道出了《南山下》的艺术追求。

对许多中国文人而言,终南山是精神归宿之地,是与诗、精神、生命密切联系在一起的。王琪多年生活在抬头可见终南身影的古都,生活中浸淫着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们的诗句。我在王琪的诗作中看到,现实与历史、现代与古典形成了对话之势,构筑起诗歌特有的艺术张力。

从终南山到南山,展现出诗人情感世界的变动,是诗人对于“这些年,我在异乡路上漂泊的命运”的诗意书写。在诗集《南山下》尤其是第二辑“春秋事”中,这些南山意象不断出现在一些诗作中,密集而氤氲,成为理解这部诗集不可绕过的物象。

与诗集名字相同的《南山下》一诗,最能展现诗人的情感体验。诗人置身于南山下,与南山相拥,一起睡去醒来。“南山的星子们醒来很久了/栅栏里的花束与原野上的草木停止轻语/只有那些石头,长年累月地躺在河边”。在王琪的诗中,“诗意地栖居”是一种想象,也是一种现实,他在这里倾听到了“绕梁三日的琴声”,也目睹了“万物又将呈现它最初的本相”,“那些泛着幽光的台阶,廊亭与远山”,深切感受到“每一个都必然饱含”的“对生命的敬畏之情”。也许只有诗人更能深刻地意识到或者已经写出了那种境界,“只要身处南山/她一样温情以待,一样不负韶华”(《南山记》)。

在回归中告别,在告别中回归,是诗人王琪一直追求的人生境界。作为一位当代诗人,王琪清醒地意识到“沉迷于旧事物的回忆可以戛然而止”。因此,他以理性与过去告别,与往事干杯,“而我终将告别,在不舍的眼眸中/雾霭沉沉,雀叫凄清”(《离别辞》)。

正如现代人无法真正走进古人的世界一样,当诗人已经向远去的隐士们以及终南山告别时,站在当下茫茫大地仰望南山,那是真正的极具仪式感的致敬。

王琪并不是沉浸于某种温情倾吐小情调的诗人,他的诗行中蕴含着更宽广的情思,正如他在《拜杜甫草堂》中所抒写的那种对诗圣的崇拜、反思与追问。王琪写下“你羸弱的躯体如何穿越冰冷夜色/戚然而悲愤的眼眸,又如何看透尘间旧事/那茅屋那秋风那歌子,吟诵起来又是怎样的荡气回肠”,一连串的追问显露出当代诗人的深刻思考,而这种追问与思考也正是王琪诗歌写作一直在坚守的思想趋向。于是,在书中,读者能看到诗人对现实的关注与思考,对人生命运的关切与抒写,那种杜甫式的悲愤与冷峻在诗人的笔下,化为守护着牧归之人的一盏灯。他那些略带黄昏薄暮感的句子,在呈现大西北苍凉风格的同时,会让人感受到朝圣者的坚强与孤独。

诗歌叙事性是学界一直关注的话题,也是王琪在诗集中展现的艺术追求。实际上,王琪诗歌的叙事性建立在故乡、南山以及留下他生命印记的场域之上。读者只要读一下诗集中那些诗的题目,就可以感受到诗歌叙事的美学冲击。诗歌的叙事性不同于小说,诗人是把故事揉碎,化为文字的精灵,沿着特殊的路线行走,最终在诗人的重新组合中形成诗化的叙事。

在赞叹《南山下》极具张力的叙事,赞叹那些繁复的意象与诗的意境构造的同时,更要注意王琪对当代诗歌体式的多种尝试。《南山下》的体式具有多种可能性,变化多端而又具有规律性、追求新奇而又具传统性。从诗歌体式的角度看,诗集中的诗篇大多五至六节,每节四至七行。这种诗体的构造,大多随着诗人情感抒发而自由组合,较好地容纳了诗人的情感,带给读者洒脱、干净而又有所蓄藏的意味。音韵的错落有致与视觉艺术的律动,共同完成了永远在创造中的新诗格律。这种格律在满足新诗音韵的条件下,通过诗行的不同组合带来新诗的视觉艺术效果,更能体现新诗艺术的形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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