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申东昕

3月2日，来自宝鸡市扶风县人民医院的李盼迎来了坚守武汉的“满月”。

一个月前，临近出发的李盼在朋友圈中写道：就要离开我美丽的大扶风去往武汉支援，前路迷茫。这对我来说无疑是继潜海之后的另一次冒险，只不过这次冒险的时间会比较久一些。

李盼和陕西第二批支援湖北医疗队同事支援的武汉协和医院西院是武汉收治危重症患者的定点医院。据她介绍，这里的每一名护士平均每天需要护理普通病房的12名患者，或ICU的4名患者。

“忙碌”是她这一个月来最直接的感受。

帮助病人翻身、采集咽拭子、吸痰、清理气道、鼻饲、给药、抽血、清理患者大小便等等，她总是一路小跑。她告诉记者，这一跑就是一天。

防护服包裹着安全，也包裹着无奈。90后的李盼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快30岁的时候还会再穿纸尿裤。

“因为面罩和防护服有很好的密封性，通常穿戴好，工作三四个小时后，就会觉得呼吸不畅、心跳加快，再加上体力消耗大，常常会恶心想吐。但只要病人能好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李盼说。

前段时间，李盼接管的是ICU的护理工作。2月27日晚上，她给一位病人换完药起身的时候，发现这名病人突然醒了，并吃力地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我当时特别激动，笑着笑着就想哭了……这位阿姨60多岁，一直是镇静的状态，而且嘴里有插管，不能讲话。这么一个危重病人，在自己的护理下，突然睁开眼睛看到我，还在第一时间给我竖起大拇指，给我加油，很感动……”

此后的每一天，只要她去病房，她们之间就会有一个小小的互动，有时候更像是一个“暗号”，相互鼓劲加油。

“虽然她无法说话，但她一直是清醒的，我做什么她都知道。只要我一到她的床前，她就会竖起大拇指，然后再握紧拳头。我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是：我们都要加油！这个时候我也会用同样的动作来回应她，我们都不要放弃！”

“清理大小便、吸痰、鼻饲、换药，基本上一个来回，防护服里就会湿透，护目镜里会出现雾气；一个起身或转身，也会喘得厉害。所以，有时候病人一个小小的手势，也是在给我力量，让我感受到了理解和支持。”

无声胜有声。一个小小的“暗号”，是对医护人员辛苦付出的肯定；一个小小的“暗号”，是对病人不抛弃、不放弃的决心。